流苏悬

佛系随缘更文,咕

将明(二)

食用说明书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*食物语同人,德符向,纵享丝滑

*第一章https://liusuxuan688.lofter.com/post/2015e891_12d7e2784

*社会主义兄弟情!无车警告!

*回忆主线故事时间定在德符兄弟第一次加入空桑前(与食神伊挚签订契约前)

*he结局,糖带玻璃渣警告

*中篇小说,龟速随缘更新(咕咕咕

*幼儿园文笔警告orz

*私设较多,结合历史走向,尊重历史,勿忘国耻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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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二)

       德州回去南京干什么?

       符离虽然整天不务正业,但是他也知道,其实这段日子国内乱的很,比如卢沟桥前几个月被东边那些鬼子攻破了;前几天上海这个繁华的都市也失陷了。

       就连自己所在的天津也是如此。幸好,那些鬼子据说很需要这条铁路,对津浦这条线也没过多做什么。津浦的警员与员工也没少几个脑袋。

       总之目前来看,无论是南是北全国都形势严峻。鬼子是要顺津浦铁路南下,如果德州是要被调往南京浦口站,八成是做了敌人的枪靶子,一枪一扣之事,小命直接被拿了。

       符离一鼓作气推开人群,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正在含笑应答的德州的衣领往上提,厉声作问:“喂,德州,你这是得罪了谁啊?为什么要去南京?那儿可是小命保不了的地方,你这是去主动送人头吗?”

       遇见符离,德州一下子就变了张严肃的脸:“阿符,我这一次只是去浦口站暂代个警官位置,不是上战场前去冲锋作战。你放心吧,我只是去去就回。”

      “去去就回”,这四个似曾相识的字眼,又一次冲击了符离的内心。他使力推开了德州,思索着该如何骂他,突然瞥到了德州胸口口袋那张沾上血迹的信封。   

       “那就是你收到的通知?”

        德州缄默着,他似乎也已经无话可说了。他明白,按照符离这种只说不听的性格,他说什么,符离都听不进去的

       “哑口无言?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 德州摇了摇头,单手伸过去,正好了符离头上的军帽,沉重地叹了口气,道:“总之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,做事不要急于求成,要有我们津浦警员的风骨,明白吗?”

       “我当然明白,你这一字一句说得跟说遗言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 德州面无表情,只是转身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去。他身后跟着一两个小警员,身旁还有一个和他穿着相同的棕发警官。

       “对了,你路上,小心点。别让我看到你只剩一个帽子飘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 听到符离的道别,德州转过头,朝他做了一个久违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 明明是一个微笑,为什么,他会笑得这么难堪?这就是在,强颜欢笑啊。

        符离巡视了一下周围人的面目。不少同事都是欢呼雀跃的,也有不少一脸忧愁地望着远去的这些人——他们的担心也许和符离一样。

       在人群中,一个长满腮胡子的大叔,抽着一根老烟斗,漫长地吐了口烟气。人群中唯有他一人并没有朝着那大门的方向望,皱着那半白的眉头唉声叹气。

     “唉,杨庚,何必要去受这种痛苦呢......

     “大叔,你这是......”符离凑到大叔面前去。

       身为津浦元老,这位大叔自然是很熟悉符离——全津浦铁路线最不务正业的那一个,自然对他口气也不好:“怎么了,没见过担心孩子的爹啊?”

       符离还真不知道有爹的感觉,硬要说有爹,也许当年那位符离镇的师傅就是他的爹吧。

       不过,符离记事开始就是个镇里的野孩子,平时都是德州在保护他,从某种角度讲......不对,没有某种角度,符离认为。

      “不,不是。我真的只是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,所以......”

       见这个野小子今天态度莫名地不错,给了个面子把头撇了过来:“我记得你叫符离吧。那个叫德州的,好像是你哥?”

      “是。”

      “那你再多看几眼吧,万一哪天就没了呢?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完全没有料到,眼前这个老大个儿,虽然长得一副憔悴样,但整体来说也不是那么颓废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丧气的话。

      “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啊,他的命福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把眼神错到周围地面,试图避开大叔的视线。然而,他用余光偷看了一下这大门外,熟悉的身影,却已经消失了。

      “德州他......人呢?”

      “走远了呗唉。看那么多伤感的干什么?回去了回去了。”大叔又长吐了一口白烟,收起板凳就离开了,再见的招呼也不打一声。

      “.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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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民国26年,11月15日至30日,除了有一两天飘了点小雪,皆为晴天暖大雪。

        接下来的十五个日子,符离每天一大早都能收到德州寄来的信。不得不说,德州这寄来的每封信都很长,可惜无非就是问问近况以及告诫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。德州还非得拿一段来写做人的道理——这里的每一个段落都是从各种西方人的小说摘下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 符离看着,觉得这已经不仅是心烦的事了。虽然这每封信上的文字不同,内容不一,但是这些无聊的口水生疏话,对他来说早就听腻了。

        但如果不回信,德州肯定认为自己是又惹上什么大人物,要快掉了脑袋什么的,那这家伙绝对第一时间飞速赶回。

        于是,符离开始动笔回信。对他来说,写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。比如,他每想到一句,写上一句,总会有其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  “不行,这句太肉麻了。这句又太直白了。啊啊啊德州这个挑三拣四的,我为什么就来给这家伙写信啊?”

        一大张信纸下来,符离划掉的一大堆,黑不溜秋的一片,只是在最后那最干净的一行留下两个字。

      “收到。”

       符离就这样把信塞到信封中,贴上邮票,丢给了信筒。他还时不时回来看一眼,自己的邮票有没有贴反什么的,或者看信有没有被动手脚什么的。

       这十五天,反复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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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民国26年,11月31日,小雪。

       直到第十六天,符离开始没有收到德州的来信了。

       不知是出于何种因素,符离每隔几个时辰就回到信箱内看一眼,然后又空手而归。

       是我自作多情吗,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盼着他这么送信来?

       德州明明是一个如此拘束自己自由的人。他从来不要别人施舍,然而,德州却无数次为他提供这样的各种他从未说出口的各种需要的满足——住宿,工作,饮食,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   德州向来是他自己最看不透的人,一个随时对自己板着脸,一丝不苟的,对乘客至上,对自己却是至下。

       直到他对德州最后的记忆,定格在那个苦涩的笑容。他印象中的德州,来到津浦后,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。那个春光煦煦的笑容

       是的,德州欠了自己一个平安的承诺。

       已经三更半夜了,这是今天符离最后一次出门去看信筒。

       寒风掠过眼霜,路灯照影摇晃,只剩了一片又一片的梨花白色。符离早已无心撑伞,任凭风雪划伤脸颊。

       果然,那个邮筒,还是一空。

       他该不会,真的出事了吧?

       不会的,他这种做什么事都那么严谨的人,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事?

       肯定不会......

       要知道平日,天将明时,那个人,总会寄来消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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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民国26年,12月15日,小雪转大雪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津浦铁路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。这位年纪轻轻的不速之客,身着西洋的外交服,一双金眼炯炯有神 。明明好似一个洋人,但他却又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,津浦的各位自然不能怠慢了这位“洋人老爷”,一个个嬉嬉笑笑地凑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 这位“洋人老爷”也和善地开口了:“您好,在下乃贵国的外交大使。 请问符离先生可是这里工作?”

      “我就是符离,找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的气仍然没消,气的自然是关于德州的事。他已经化悲伤为愤怒,不想在讨论关于德州的任何事。

      “为了保密,还请阁下能够与在下去私聊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带着这个“洋人”到了总局一个废弃的仓库。此时,“洋人”向符离敬了一个外交礼,说得直截了当。

      “您好,在下乃空桑的主人伊挚所遣排的使者锅包肉。奉食神之命,前来邀请阁下与德州扒鸡阁下前往空桑定居,还望两位能接受邀请。

        符离自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深感怀疑:“什么空桑食神的,你当是在讲骗小孩的神话吗?不去。”

      “空桑乃四方食魂安居乐业的三界美食圣地,相信空桑的生活也会令两位满意的,我们会为两位提供.......”

      “行了你别说了,我说了不去就不去,而且德州他现在也不在,你跟我一个人说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   锅包肉仍然没有改变他的笑容,眼睛更是吗眯成了一条缝,仍是和气地劝说着:“对了,那位叫做腊味合蒸的食魂也已经同意定居      空桑了,您看?”

       符离瞪大了眼睛,这个把自己玩得团团转的臭小子,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回去那种地方,要是那家伙去了,自己的仇岂不是近在眼前?

     “他竟敢跑到那里去了?去,破天荒我也要把他逮个正着!”符离眼中蹦出火花的愤怒。

       锅包肉遮脸笑了笑:“好的,那么德州阁下的意见......”

       符离直接脱口:“不要管.......”可转念一想,这家伙又没回来,是死是活也不知。要是这次德州还能带个脑子回来就是他的三生有幸了。

     “算了,我帮他答应这件事了。”       

     “阁下真是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呢。”锅包肉再一次向符离行礼。

     “不过,那家伙现在没有在天津。他最近正在南京忙着呢。”

      “无妨,在下便于德州阁下回来之后再来接两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总觉得这个突如其来打量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家伙。看样子,妥妥的外国人,但说的话尽带着一股浓浓的古话味儿。

      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  “你,真是好人?”符离再一次怀疑这个家伙。

      “如果不信,在下愿意接受阁下的审问。”

      “审问就不了,你陪我去一趟街上就行。”

      “哦,街上?”

       德州插着双手,闭着眼睛避开锅包肉的其视线:“他就去一个月,马上就回来了。所以你给那家伙买点东西诱惑一下,他说不定就会答应去空桑了。”

      “呵呵,据我所知,德州阁下不是那样的人。再结合符离阁下目前脸红的情况.....”锅包肉尴尬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  “少......少废话!要你陪我去就去,你难不成真是个骗子?”

       锅包肉捂嘴又笑:“那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 今夜的天津,灯火阑珊点点。然而在这大街上闲走的人们,大多都是贵人或者鬼子。很少有老百姓敢在街上晃悠。

       符离是津浦的警员,所以大摇大摆走出来走到街上也不会被“常人”指指点点,当然,锅包肉更不用说了。

       符离来到一家烧鸡店前,举起两根手指就是一阵大喊:“老板,两份符离集烧鸡。”

       老板倒是挺勤快的:“得嘞!”

      “嗯,买自己?”

      “什么叫买自己?要不是局里的锅不让人随便碰,我还会费尽心思上街来?”

       老板将烧鸡包好后,符离准备将两份鸡递给了锅包肉:“喏,给你一份,这鸡你可以试试,我觉得还是算正宗的吧。另外一份,你就给那个德州阁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 “可这是符离阁下买的呢。由在下转交恐怕不太好吧?”

       “啧,要你给他就给他,多说什么废话?”

         见锅包肉平和却又有那么一种怪异的笑,符离眉头一皱,感觉大事不妙,只将一份烧鸡拍在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 “算了,这份还是我留着。到时候我就说是你拜托我转交给他的......走了走了,灯也灭得差不多了,看来待会儿又是要下场大雪。”

        德州带着锅包肉走近总局。一般来说天津总局每到晚上气氛比白天还闹腾,符离已经习惯也融入了。但今天的这些同事聚在门口的沙发上,竟都异常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 这时候,一个看起来是刚入局的青年挤过门外符离冲到众人面前。

     “兄弟们,遭了,这大事不好了,大事不好了啊!这件事......竟然是真的!”

     “小查,你不要紧张,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 “他怎么能不紧张?南京沦陷了!你娃子还当是个啥好消息啊?”

       南京沦陷了?

       符离离局里还有几步,老远就听见这个不可思议的消息。寂寥的人们些又开始闹腾——闹腾的方向与以往大相径庭。

     “不要担心,我想啊,南京说不定和咱们这一样,只是让鬼子横行霸道而已,小命还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  “你认为让鬼子横行霸道就很骄傲了吗,你脑回路有毛病吧?”

      “喂喂喂,人家小查还没说完,你们别闹!”

       空气再一次平静下来。这个惶恐不安的青年,战战兢兢,支支吾吾地吐露所有人不愿听见的一切。

      “南京......南京......南京那里的人,全都被鬼子杀了.....然后被扫了一遍,扫了一遍......全都埋了......”

      “新来的,你......说什么?什么南京的人,都被杀了?”

      “那,那些当军的当兵的,还有那些警察......还有老德和老杨他们......”

      “逃不掉的......无论是谁,德州前辈和杨庚前辈......都被杀了,一个不剩啊!”

        符离离踏进局门只有一步之遥。就在这一步之间,他刚买回的烧鸡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,打破了空气又一次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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