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苏悬

佛系随缘更文,咕

沉香(莲花血鸭个人)

*莲花血鸭个人向,正文,无cp

*正经文风,不沙雕,长文,慎入

*结合历史,如有历史性质错误,欢迎私信纠正x

*私设多,与主线血鸭宴仙坛经历无关(直入空桑)

 一

         那是身为满身血痕的我第一次遇见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 黄沙与孤烟交织成一片,淹没坠落的残阳。这里没有什么太过显目的东西,唯有的只是一具被褐色的破铜烂甲套住的躯壳罢了——那就是我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诞生,为何诞生于此,甚至不知道自己诞生的意义——究竟远赴何处,为何来赴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我唯一知道的,自己只是名为莲花血鸭的食魂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面着那从北方飘来的朔风,停滞在原地许久,听不见任何的额外的喧嚣。直到眼前,在一片茫茫之中,有一缕细烟缠绕。于是,我顺这缕细烟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记不清自己究竟在这里百转千折几番,只是待我拨开沙海,眼前无碍之时,在那重重营帐之前,条条帅旗之下站立一人。

         他身上随意地披了件简陋的盔甲上去,或许是无意路过的军客。不同的是,他身前系着染上油渍的破布,头上歪着顶灰帽。

         他问起我来自何方,为何来此,为何盔甲如此破旧。自然,这些问题,我自己也回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 “你......见我如此狼狈,不怕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 他只是点头一笑,满脸灰尘却似天上云淡风轻。

       “人狼狈一点,也不奇怪啊,反而这样看起来,或许更像个男儿,对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沉默了一番,把眼光移至一旁。

       “莲华,无家可归,你不用揣测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只是把自己的“花”,信手在下填了一个“十”,去了草头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 他叫刘德林,是这支军里的火头,大伙都称他老刘。他说,自己曾是个酒店厨役,阴差阳错就参了军。虽说功夫不行,但当个军里做饭的火头却恰好合适。

       “今夜正好各路豪杰相聚于此,共谈大事,咱们丞相便办了这场饮血盟誓。你今天来得正好,这次的饭菜是我做主厨。只是......在做某道菜时过程有点差错,但并不了这今日的战前盛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他同我说了几句罢,将我拉入营中,邀我与众将士共庆。

         营中气氛显得分外热闹。任他是初生牛犊,还是识途老马,皆举杯对饮鲜血。杯中晃荡的血色,或许是众人眼中青云沧海色——那是他们所盼望的世态。

         众兵将围绕着最前面的一位将领——他虽是文人长相,却格外一番雄姿英发模样,目光炯炯,气宇不凡。

       “虽说咱们家国的命运好比云聚云散,潮起潮落,但吾等大宋男儿,今日便共饮这盏血酒,为我家国,聚这最浓的云,起这最高的浪!”

        他的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     老刘凑近我的耳旁,告诉我,那是他们的文天祥文丞相。当今元军大举南下,正是文丞相他在这莲花集各路英雄豪杰,一举抗元。

         正当那时,文丞相似乎注意到藏匿于人群中的我,未有多言,把我拉上前来,狠狠地朝我背拍了几掌。

        “小兄弟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先是一愣,我那时也只是刚刚化灵而已,顷刻遇到如此场面, 自是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......莲华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别这么没底气!咱们彼此便是家人,沙场军营便是我们的家,躺马枕血,也乃家常之事。身为大宋男儿,向来与天涯为邻,与豺狼相敌,又有何惧之物?”

          文丞相顺手举起枪架上的一根长枪。那长枪被血色掩盖,或许这其中铭刻了不少亡于风雨的灵魂,初触甚是寒凉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文丞相,此枪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 他走过来,拍了拍我的脑袋,在这张严苟的脸上露出他这一生为数不多不经意的笑容。接下来,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皆铿锵有力:

         “以后,你便用此枪,揽尽失色的江山。目之所及,即乃我大宋之故里。一定要看好了啊,莲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那一瞬间,我心中有那么几丝颤动。我注视着文丞相的眼——那是深埋于百姓呜咽中的锦绣与风华,以及在那青山之上,他一生的不甘。

        我单膝而跪,接过长枪,用与他相同的坚毅眼神,回应他的目光:

       “莲华,定不负使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 营中角落的沉香,徐徐缭绕着轻烟。

        北方的征路,旌旗长扬。于是,我也随文丞相征战了多年的沙场。

        我很快便学会了如何举起这把长枪,在战场上肆意驰骋,破阵四方;亦或是挽弓射天狼,在北方的苍穹留下这难得一抹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 这把长枪上,也不知沾满了多少虎豹豺狼的鲜血。那些斩下的鲜血,总是能令我振奋不已——也许是天生具有。

        但除此之外,这把长枪所背负的,是众兵口中的江南皓月,是众将眼中的万家灯火。

        丞相所说,我等大宋男儿,所赢的并非只是战场上的胜负。若有朝一日,这天下朱厌不现,鸾鸟盘桓,便是不负了过去的雨疏风骤。

        我坚信着丞相之言。大宋虽说命运多舛,但终有一日,吾等这炽烈丹心,将长枪驰嘶马,且试狼藉硝烟。

       “毋需铭记文山,吾只愿这后生,可铭记一个大宋盛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那是文丞相,常对我所说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 但这无止尽的战争,不知何年何月,可换得那一世长宁。

        后来,我被丞相封为将军。

        虽说军中有许多不服之人,皆言我只是初出茅庐的懵懂新人而已,为何区区几年就深得文丞相宠信,甚至做了将军?

        我将此枪指向台下万千军客:“若是诸位不服,便与我一试高下,以可证莲华是否胜此将军之职!”

         与那些将士切磋了三天三夜。的确,他们不少人和我一样,沥血挥枪,为心中太平。

        但为何我心中,仍有莫名的失落?

        那天切磋完罢,老刘找着我,向我递了一壶酒,邀我在我营外痛饮畅言。

      “怎么,都当上将军了,你还不高兴啊?”

       “我......不知要如何高兴起来,战场上的鲜血虽可使我振奋。然,除了战场的鲜血,我却一直迷茫着。我并不知道,我除了光复大宋,我到底还在追求什么......”

       “你心之所向乃何物,那恐怕不止简单两字可以形容的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一本正经回答到他:“我所向,乃文丞相之所向啊。文丞相,是他给予我新生。可是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 可是越多,越是妄想。

       “噗,原来你以为是文丞相吗.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 老刘忍不住喷出了刚饮下的酒,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 “......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 老刘捂住嘴,摆摆手: “没什么......笑你啊,这路也已是命中注定——你踏上的征途,永远只会是这一条而已,所以,又有什么必要去想那么多可是呢?有的东西,是应该去追求,但有的嘛,放下也挺好的。并不是你不知你的追求而已,只是你并不知道如何形容你的追求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也坦然一笑,又是拿来一壶酒,一杯满上。

       “呵,扯了一堆乱七八糟的,还真只是个火头。不过你说得倒也有理。虽然我仍然不知自己真正的所求,但当真像你这么说,一下释然不少。”我一口酒尽,再倒上一杯,同时也上下打量着他,”不过你一个火头军,怎么人生道理能知道这么多?”

       “诶诶,你一个半路杀出的小孩子都能做将军,我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厨役,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啊,你说对吧,莲华将军?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没有多言,只是把酒一口饮下,象征性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 老刘把头转向夜空,又是饮下一杯酒,轻轻哼着:“话说有个叫柳永的词人曾唱:重湖叠巘清嘉,有三秋桂子,十里莲花......莲华,莲花.......真是个好名字啊,挺有诗意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听说那句是十里荷花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害,其实都差不多了,莲花和荷花能有啥区别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  老刘躺在沙地上,仰望着这片没有繁星,只有一片压城黑云的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 “莲花啊,那是多么令人怀念的地方啊.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 是啊,那一日的饮血盟誓,怎叫人忘?

         不知不觉,我竟与他聊了许久。时至三更,明日的战役不可忽略。我只得匆忙对老刘告别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 但在隐约之中,我听见老刘独自呢喃着什么: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“这样守望着你,也挺好的。要是真的有朝一日,大宋能太平,你能够穿一会布衣,去看看人间烟火,也挺好的啊,莲华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 在此之后,军中不服的人愈发减少,那些兄弟更为认真练起武来,打起仗来。兴许是盼得有朝一日,能战胜我,一人一率千军万马。

         也罢,敢于统率千军的人,也说不定以后真能光复宋吧。

         毕竟,我等只是身先士卒的摆渡人,只待我等到达了曾经的彼岸,后来者,才能在重重波涛中,搏尽一切。谁不盼望着无拘无束?但是,总有人需要上前一步,点起船头的渔灯。

        战场无语可言,所作答的也只有擂鼓的嘶哑,以及枪旗的厮杀。北方蛮夷的攻势愈发猛烈,我们能赢的希望渺茫。但在灯火熄灭之前,哪怕我们身后还有大宋最后的一山或一水,手中的长枪,绝不会自折。

         可是,曾经的桑田,又会被抛弃,被遗忘,也许最终,会成为沧海。

         庙堂的腐败,奸人的背叛,军中又瘟疫流行......一切,似乎早已成定数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们军在五坡岭遇上突袭,文丞相让我赶紧带着一波兄弟逃走。

         他最后对我说:“要是这一次,我也没能够回来,莲华,你就带着这些兄弟们去寻一个能够栖身的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不敢相信丞相说出的话,一时激动反驳他:“何处寻家?军营便是我的家,沙场便是我的榻!”

         我没有料到,他抚摸我的头,欣慰笑了笑,安慰我道:“不,你自随我参军以来,拥有的太少,失去的太多。大宋江山从不会凋零—-哪怕只要有一个我大宋儿女尚在。所以,一切,都拜托你了——-去为那些牺牲的弟兄们,为了大宋,寻找一个新的家园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,丞相,没有您,莲华做不到,丞相,文丞相!”

         他没有再回头,望我们一眼,只是举起长戟,望了一眼失地远处最后的北山。

         最后,我们战败了,文丞相,也被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只好狼狈地带着剩下的兄弟们逃窜。 军中幸存的兄弟所剩无几,为了保命,他们也像流沙一般,各奔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 也对,眼前毫无希望可言,保住这最后的性命,这或许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最好的结局。

         但对我来讲,绝非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带领最后的一千兄弟,收拾旧山河,誓与那胡人血抗到底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们后来歼灭了不少敌军,也收复了不少失地。我甚至还刺杀了他们的中书平章政事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即便家国亡矣,即便丞相去矣,即便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已经没有,即便可言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丞相去了以后,记忆开始变得斑驳起来。我只是记得,我常年沐浴在血海之中,杀了不少人——无论是正是邪。曾经那把誓死捍卫大宋的长枪,已是杀人不眨眼的梦魇。

        至下一次清晰的回忆,是在那一日,老刘也去了的时候——那也是我,最不愿想起的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 他替我当下的致命的一箭,劝我将他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 我第一次知道,亲手将莲花血鸭做出的人,是他。

        而他对我所说的每一句话,我而今都记得清清楚楚——

      “如果不把血酒当成辣酱倒进,那样化灵的你,心中的暴戾和痛苦,一定会比现在少一些吧。”

      “不论你再杀多少人,再征战多少次,大宋已经亡了,我也要同文丞相一同归去了,而你,还要活很久很久啊。”

      “剩下的日子里,我无法再守望你的日子里,不要再带着这样的恨意活着了。”

      “ 相信我,总有一天,你会过上另一种生活。你能忘记痛苦,忘记复仇,你能真正心平气和地活着。”

      “ 就像太阳自东落到西,就像冬日落雪夏日阳......”

      “我的孩子,你的生命里,一定会有一些新的东西,在等待你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  大宋的最后一根沉香,也折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记不太清老刘走了以后,大宋覆灭之后,自己究竟活成了什么样子 ;只是记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曾经仅有的归宿,辗转漂泊于江湖之中,再也没有了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埋葬了当年文丞相赐我的那把长枪——就在莲花那里。这把枪上所承载的鲜血与荣耀,也随着那逝去的青山一同不再。

         随便捡了把稍微衬手的长枪,我也只是为了防身罢了。从此我在江湖上流浪。独自彷徨,反而成了我在这江湖唯一会做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 到头来,我竟和这把少有沾上鲜血,却没有温度的长枪一样冰冷。

         与人间灯火为数不多的交集,或许便是在汉人市井上,那少有的几家香坊了。那里的老板很热心,他们面对自己身前这个衣冠不整的“流浪汉”,却不少送几支沉香。

        握住这些沉香,我一个人回到深山陋居。每隔几天,我会把沉香点燃,只为见这一缕缕白烟游荡在这一间小小的房中——哪怕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    有时候,我会沉迷在沉香的轻烟中,不断重复一个相同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 那梦中的大宋,没有硝烟;梦中的北关,没有烽火;梦中的青山,没有狼藉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梦中的一切,都如丞相所言那番,歌舞升平,一世长宁。

        只待白烟逝了,我才发现梦里所见,自己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    都说江湖儿女,快意恩仇。为何我入了他们口中的江湖,却只剩了不解的惆怅,已经忘却不了的恨呢? 

         为何我,什么也做不了.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一切的一切,只剩了我——孤木难支。

         这几百年的厮磨,何时,会有一个尽头?

         我转头睡去,似乎瞥见还剩一缕沉香的轻烟,渐渐消散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,浑浑噩噩熬了多少年。越是后来,我的记忆越是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 直到依稀记得那一天,狂风暴雨翻涌着我所居住的那一片竹林。我冲到室外,在雨中狂奔着,尽享斜雨拍衣。仰天长笑,一声声胜过阵阵雷鸣。跑够了,笑够了,我阖眼倒下,任湿发散乱在周围。

        耳边雨点落地的声音,很像当年战场上兵刃相接的声音,清脆响亮。那声音一旦响起,鲜血便会四散飞扬,好是绚烂。

        可那样的日子,在几百年前,已经一去不返了。回想起当年鲜血的时候,我却没有留意脸颊上无意沾上的雨点,也或许是我无意间自己留下的悔泪。

      “你看起来很狼狈的样子啊,莲华将军。”

        已经很久没有人,这样叫过我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是一个孩童轻声低语。我没有力气抬起头,也不想再抬起头。

      “你是谁,何胆挡在本将军面前?”

      “我是谁,还有我的身份,现在来讲并不重要,只是或许,我能帮到将军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 我轻蔑地笑笑他,扶着长枪,身躯颤抖着背对他而去,

        我自以为是地讽刺他:“你?我想要的一切,你都给不了。”

      “但是,你现在很需要一个东西,你或许也为了此苦苦在人世徘徊了几百年啊。”

      “什么?”

      “家,你很久没有想起过,家的味道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 那天是我流浪了几百年了,少有的雨过天晴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从那以后,我被那小孩邀请入居了一个名为空桑的地方。空桑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,甚至要大过故宋的都城。那里也有着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的过客。不同的是,这里的居民,都是食魂。

        可我只是一个一天一天只是妄想着复仇的恶鬼罢了,或许在这片繁华锦绣之中,没有我的用武之地。

        而那个穿束怪异的自称管家的人,让我去做菜地的保安。他说,空桑现在和平,没有战火硝烟,没必要让我上战场什么的。做一个看菜的,也算是让我尝一尝归园田居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 新的生活有些枯燥乏味。不用上战场杀敌,只需在菜地里看着瓜果蔬菜慢慢长大,偶尔浇个水施个肥便了事。

        闲来无事,我会到空桑大街上逛逛。有时候会陪那个叫佛跳墙的食魂去看香店。说来也巧,他声音与我极为相似,性格与喜好却大相径庭。唯一都喜爱的,恐怕也只有香店中那昂贵的沉香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 佛跳墙问我:“莲花兄原来喜欢沉香吗?”

        我回答:“也许......闻着它的味道,孤枕才能入眠。”

        我有时候会通过万象阵,回到过去丞相的坟冢之前。在青山荒冢之下,只剩森森白骨,和那一颗赤诚丹心。

        将来的中原,已经如他所愿。而今此番,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天下太平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 我回到莲花镇,取出了当年埋葬下的那把长枪。我小心将这把尘封已久的枪擦了干净,轻抚一番,再一次且试此枪指向长空。这把枪,自从大宋亡矣,再未像过去与今日那般熠熠生辉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也是,大概是大宋灭亡后,我第一次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我也在空桑生活了好些年头。空桑的食魂愈来愈多,后来有了比我更会打理菜地的食魂,我也被安排去做空桑的保安。先是学着另外两个专门干这行的带黑帽子的食魂如何巡逻,扛着我那把曾随我征战多年的长枪,保家卫国——用他们现代的名词就是叫,打击犯罪。

        有时,我也会独自一人,在夜来月起之时,爬上空桑最高的楼顶。凭高眺远,只见空桑长空万里,云无留迹。我欲醉拍手狂歌,然无当年对饮人。今夕何夕,这个问题,我早已忘却多年。

        我这一生,百转千折。人间所谓的悲欢与离合,也似莲花绽放,又没入水中,如此反复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 罢了,我也只是一个恶鬼,不配顾及过多。今日能见到这片一览无云的天,能有这么多肯愿意忍受作为恶鬼的我的家人,已经很满足了。

        我朝天向故人敬下一杯血酒,又是次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 那曾笼罩于大宋的黑夜,也早已被朝阳驱散。  您所渴望的江山,莲华已经帮您看好了。不如再饮一杯血酒,把痛恨醉了,想想当年千里黄云,那样的梦,也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 您说是吧,丞相......

         还有你啊,老刘.......你所希望的,莲华也放下手中的枪戬,尽力去做了啊。

         毕竟,莲花未逝,碧血涌时。

        当年大宋陨灭之日,被万千灰烬勾勒,山河破碎风飘絮。

       仿佛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,不过这场梦,恰好用鲜血编织成了胸前的红莲。

       当年山河也被葬下过一次了,我唯恐再葬下,这最后的一场梦。

       但我能做的,只是最后一次握紧手中的长枪,然后垂眸含笑,静待着下一篇山河重绘。

       那是我手中最后的一根沉香——它升腾起轻烟,轻吟着故时莲花的歌谣......

评论(1)

热度(30)